卫辉故事没有头儿这一回说说这山里头一个

很久很久以前，凤凰山下没有几户人家，绝大部分土地都是土财主的。有一家土财主，虽有良田千亩，余粮万石，但非常抠门，不愿多雇一个长工，别人都说这个财主拉屎拉出的豆子还要再把它吃下。虽说只是一个笑话，也足以说明这个财主有多么抠门。农忙时节他雇佣短工，可人家来了，他总嫌弃短工们吃得多，干得少。天不亮财主就把短工们叫起来到地里干活，该下晌了，他会来到地里叫短工们再多干一会儿。古时候结算工钱都是用粮食的，土财主结工钱时总得想法克扣一些，并且捡不好的粮食顶账，总之，别人想不起的孬点子他总能想起来。

话说有一年秋天，在小麦刚种完的时候，村里来了一个小乞丐，年纪十五六岁，虽然穿的破破烂烂，但两眼炯炯有神，身材虽不高大，但身板还算硬朗。土财主一看，眼睛亮了，眼睛笑成了一条缝，心想：老天眷顾我，给我送来了一个不用掏钱的长工，于是上前打招呼，寒暄几句后，就将这孩子领到了家。土财主的做法，令街坊邻居感到不可思议。你想，讨饭的又不是第一次来，有多少讨饭的都去过土财主家讨饭，又有谁不被赶出来呢？不说你讨不到饭，不挨打就算不错了。今天土财主的做法，大家都认为太阳要从西边出来了。

这个小乞丐洗了头和脸，换了新衣服，精神了很多。吃过饭，土财主便领着小乞丐到地里转，一边转一边说，这块地是咱的，这些草挑运回家用来喂牲口，山上的草可以用来放羊，地里的岸下雨被冲坏了，需要用石头垒起来……

小乞丐一边听着，一一记到了心里。第二天，土财主和同小乞丐一同把羊赶到了山上，然后把山上的石头运到被下雨冲坏的岸边，天黑的时候，赶上羊，背些玉米秸秆回家，晚上喂牛。

小乞丐很听话，每天早起吃过饭赶羊上山，然后运石头到岸边，傍晚背一捆草赶羊下山，晚上喂牛。小乞丐没有说过累，也没说回过家，更没提过要工钱，土财主很满意，认为这是老天爷对他的眷顾，更认为自己没有看走眼。

土财主在街坊面前也很是洋洋得意，说自己救了小乞丐，把自己标榜为慈善家的模样。有时，街坊邻居半开玩笑的对他说“你别翘，翘打头，打出血来往外流”，不过土财主从不带怒色，总认为是“吃不到葡萄的人说葡萄酸”。

日子一天天过去了，眼看春节就要到了，开春就要春耕了。这时土财主突然想起了牛，他忘了，一冬天还没给牛喂过料呢，于是就到喂牛的院子查看。喂牛的小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，牛个个膘肥体壮。走进牛圈，小乞丐单薄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，当看到牛槽里干干净净的时候，它产生怀疑了：“牛是否没吃饱呢？”他不放心，决定偷偷观察一下。

第二天晚上吃过饭，土财主偷偷地摸到喂牛的小院，只见小乞丐抱一捆玉米秸秆，也不铡碎，直接放到牛槽里就去睡觉了。牛吃完了，小乞丐也不给牛添草。天快亮了，小乞丐仍在呼呼大睡。也许小乞丐白天太累了，偶然一次也不为过。土财主这样想着，也没有发脾气，不过他还是放不下心来。

天亮了，一夜未睡的土财主回到家吃过饭睡了一天的觉。晚上，又摸进了养牛的小院。小乞丐和昨天一样，抱一捆玉米秸秆，放到牛槽里，上床就睡觉了。

一连三天都是这样。土财主非常恼火，想叫醒小乞丐，但是他没有这样做。他悄悄地抱了一捆草放到牛槽里，说也奇怪，牛像没看到一样，哪个都不动嘴。他想“难道牛吃饱了？再一想，不对呀，明明小乞丐只喂了一次呀！”一直等到天明，牛也没有动口。

第四天土财主早早的来到养牛小院，藏起来，他要看看到底小乞丐一夜添几次草。俗话说“马不得夜草不肥”，牛怎么能一夜只喂一次呢？土财主有点儿担心牛瘦了无法春耕了。

小乞丐和往常一样，将玉米秸秆放到牛槽里，就上床睡觉了，天都快亮了，也没见小乞丐出来给牛弄草。土财主蹑手蹑脚的走到了牛屋的窗前。昏黄的油灯照着牛，牛好像在等着什么，并左右观看。一会儿，他发现一个小老头儿，吃力地扛着一袋饲料，艰难的走到牛槽前往牛槽里添饲料，无奈小老头儿个子太矮，天亮时分也没将饲料添到槽里。财主像得了外孙一样，非常高兴的回到了家里。心想：神仙都来帮助我了，我还用你这个小乞丐干么，就是你不要工钱，我还得管你吃饭，思来想去，还是赶走小乞丐为好。

清早起来，土财主把小乞丐叫到屋里，假惺惺的说：“过年了，你也该回家了，你在这里吃饭，我也不和你要钱了，住房呢我也不和你要钱了，我可怜你，把你收留下来，你也长高了，我把给你用的被褥送给你，今后就不用再来了，发财了，可别忘了我的恩情啊。”

小乞丐没说什么，也没要被褥，就离开了土财主的家。小乞丐走后，土财主自己忙开了，他为了能让神仙给他的牛喂饲料，特意在牛槽前面摆了几张凳子，好让神仙上到凳子上面给牛添饲料。晚上，土财主将牛赶进了牛圈，添了草，躺在小乞丐休息的床上假装睡觉。半夜时分，一个小老头儿扛着一袋饲料走了进来，小老头儿扛着饲料，上到板凳上，正要添料，脚下的板凳倒了，小老头爬起来，吃力地扛起饲料上到第二个板凳上，正要添料，第二个板凳又倒了，一连三次都没有给牛添上饲料，此时天也亮了，小老头也不见了。

一夜没睡的土财主一点儿也不感到累，为了万无一失，他搬来了砖，和了泥，在牛槽前垒起了台阶。换上了大油灯，好让神仙能够看清路，顺利的将饲料倒入槽中。

天还没黑，土财主就把油灯点亮了，一切就绪，他躺在床上闭目养神。半夜时分这个小老头儿扛着饲料又来了，由于换了大灯，这次土财主看清了小老头儿的面目，原来这老头儿三只眼，脸长长的，头两边似乎有两个角，真像传说中的牛头马面。土财主第一次看到，但他一点也不害怕。神仙吗，就不能和人一样，土财主安慰着自己。看着小老头儿顺利的将饲料倒入牛槽中。这次他终于放心了。

一连几天神仙都来喂牛，土财主也就放心了，也不管牛的事情了。直到春耕开始了，他想起了牛，到牛圈里一看，牛全部饿死了。土财主看着死去的牛，嚎啕大哭，继而、指着天破口大骂：“老天爷呀，你眼瞎呀，人间人骗人，人坑人，你是天上的当家的，怎么能叫你的部下骗人呢？”

土财主的骂声，轰动了全村，也引起了众人的深思。

（讲述：武德群武卫兵搜集整理：贾永干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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